女朋友的女朋友  

 

克萊兒與蘿拉保持最親密的朋友關係,可以壓抑心中對蘿拉的愛;大衛與蘿拉的婚姻與愛情,可以壓抑心中想要成為女人的欲望,然蘿拉一死,兩人頓失重心。這一切,在克萊兒遇到大衛所裝扮的維吉妮亞後,有了改變。她們一起逛街、一起打扮、一起聊天,克萊兒對生活有了自信、上班認真、性慾高漲,而大衛在裝扮成維吉妮亞時,也獲得人生中前所未有的快樂。她們這樣的情誼,這樣的來往,包括她們與觀眾,都一直很擔心被其他人發現。只是,如果做自己最快樂的事,且不會傷害他人,那麼她們為何必須躲躲藏藏。

 

「同志總比變裝癖還要正常吧。」克萊兒在解釋被丈夫發現她們出遊後,為何要騙丈夫大衛是同志。這句話當下看莞爾一笑,事後回想卻令人痛心。同性戀、變裝癖,以及事後看來大衛是性別認同與生理性別不同,為什麼要被傳統社會劃分在所謂的「不正常」範圍裡?而那句話正是在「不正常」範圍裡,直覺卻苦澀地五十步笑百步。克萊兒與維吉妮亞去到酒吧,一位變裝皇后在舞台上唱著「成為女人。」,客人大多是LGBT族群。多麼美的場景,大家因舞台上的表演而感動,而感同身受,在這裡,沒有人會跳出來說誰正常誰不正常。

 

克萊兒怕事情穿幫,告訴大衛不要再聯絡了,於是兩人不再見面,大衛也不再變裝。直到有一次,克萊兒的丈夫約大衛一起來打網球,沖澡時,克萊兒竟跑到男子淋浴區,偷看丈夫與大衛洗澡,幻想著他們兩人在淋浴區做愛。這參雜著因克萊兒愛著大衛(維吉妮亞),而對丈夫邀約大衛帶著醋意地疑神疑鬼,以及克萊兒壓抑本身為同性戀的情感,去投射到幻想大衛與丈夫有同志情上。也終於,克萊兒對大衛說出:「我想念維吉妮亞。」

 

克萊兒再度與維吉妮亞見面,天雷勾動地火,就在火熱地纏綿,褲子都脫一半的時候,克萊兒「驚見」維吉妮亞的陰莖而突然喊停。「為什麼?」「因為你是男人。」這情緒或許是克萊兒認為愛上女的維吉妮亞,就並未背叛蘿拉與丈夫,愛上男的大衛則否,更代表克萊兒對假裝是異性戀的偽裝完全拋開。然這一句傷透了維吉妮亞的心,傳訊息大聲說「不!我是女人。」此時維吉妮亞(大衛)也證實自己心中的慾望,她並不是變裝癖,而是性別認同與生理性別不同,同時也是同性戀。(也就是說身體是男的,可是認為自己是女的,也喜歡女生。)

 

維吉妮亞車禍陷入昏迷,不知何時清醒,克萊兒於是常去看她。有一次克萊兒在耳邊稱她維吉妮亞而非大衛,維吉妮亞有了反應。於是克萊兒決定幫昏迷中的維吉妮亞化妝、打扮、換裝,就像大衛曾經為死去的蘿拉所做,藉此「喚醒」昏迷的神智,與大衛身為女性的自覺。邊換裝,邊唱著酒吧裡那首「成為女人。」於是,維吉妮亞(而非大衛)醒了。

 

最後的場景,從剛剛都沒提到但很重要的大衛與蘿拉所生的女兒露西小學下課開始。露西代表蘿拉遺留的愛,牽起了維吉妮亞(大衛)與克萊兒的情緣,而露西也曾是大衛猶豫是否要成為自己(維吉妮亞)的擔憂。但到了最後,維吉妮亞堅定而自信地穿著女裝,攜手已懷孕的克萊兒,一起接露西下課,共同扶養,並共同生育。打破傳統社會對婚姻、養兒育女必為兩性的觀念禁錮,從中解放出來。那畫面太美,片尾一上,我突然止不住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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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玄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