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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判決的日子  

 

典型的只要將處境如實拍攝,就夠嚇人的。電影分了幾個部分,去勾勒出印度人權法治面的落後,以及要再進步會面臨的困境。電影主要環繞著一個對社運民謠歌手的審判。這民謠歌手在集會上演唱的片段,在本片中有兩次,旋律、歌聲、歌詞,與後方的和聲,都超優的。可以看出印度在音樂上,確實有很深的文化蘊涵,而歌詞的質,也呈現這位歌手的才華。又強又優的反抗者,自然是政府的眼中釘。在每次法庭審理的過程中,呈現的是印度司法制度面的缺乏不嚴謹,將與人民切身的事物,在混亂中幾近隨意地審理,令人毛骨悚然。

 

本片最特別的是,除了法庭的過程,更分別呈現了案件中每個關係人的日常生活。人權律師家中富裕,休閒也較一般印度人民高檔,這表示在印度社會,成為具有高知識且無經濟壓力的人權律師,門檻相當高。況且以律師的父母觀念來看,即使跨過了這個門檻,真正像片中律師有決心要為人權奮鬥的,也非常難得。在人權相關的研討會上,律師演講著,卻被拿著電扇進來的工作人員打斷,在印度的思想上與硬體上,就為追求人權築起高牆。丈夫死去的證人與律師是很明顯的對照,當妳的生活困苦時,別說追求正義了,連丈夫死亡的真相也無暇顧及。而律師在這樣的環境下究竟能撐多久呢?在因為批評到宗教傳統的不合時宜,而被宗教狂熱份子攻擊後,他也沮喪地哭了。

 

起訴民謠歌手的檢察官,就是個一般職業婦女。她沒有身為檢察官應追求真相、實現正義的任何理念,為政府起訴異議份子,只不過是她日常工作。唸著千篇一律羅織罪名的起訴書、傳喚職業幫警方作證的證人,身體因羈押而病痛纏身的民謠歌手,不過是檢察官待處理的一項任務。看看她與同事間閒聊時那輕蔑的語氣,看得心驚膽顫。平庸的邪惡,又讓我想起這句話,檢察官畢竟不是罪大惡極的人,她在家中就是個一般的妻子與母親。整個社會文化壟罩著,她無法了解到她有甚麼錯。一家人出去看戲,演得是充滿種族分化意識的劇,這是他們的日常,印度的日常。

 

一次審判完,鏡頭定在法庭全景,眾人各自收拾離去,直到最後的法庭人員關上電燈。印度的法庭就是否執行應有功能,帶來了正義?電影最後一段,單純地描述法官的生活。與其他數個富有家庭的全家大小,租了一台巴士,一起坐車到包下的樂園。法官與他人言談間閒聊著傳統的迷信,坐在長椅睡著的他,被小孩吵醒也毫不仁慈地怒罵,充分展現他老化的思想與充滿權威的性格。

 

法庭的審判過程固然荒腔走板,但走入各人的生活,才揭開印度利用階級、文化、資源分配鞏固統治的可怕。還沒走進法庭,就壓迫著人民。想起印度聖雄甘地,讓公民不服從發揚光大,再看著片中現在的印度,深感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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